离夜既明

佛系写手,随缘填坑

【盗跖】不入流

  #作者有话要说,第一次看秦时明月就被这个看起来有些不着调的人吸引了,虽然只是个酷似跑龙套的配角,出场也不高,长相也不算上等,但是小跖的性格真的是太让人爱了。希望以后官方对小跖好一点。

  

  生逢乱世难得享受的短暂安宁,丁胖子置办了一桌子的佳肴,墨家众首领分坐在宴席一侧,另一侧则是流沙众人。适逢中秋佳节,皎洁月光像是洗涤了人们心中的嫉恶,使得曾为敌对的双方此刻能够和平相处。

  儒家张良是这场宴席的筹备方,墨家和流沙众人都能够猜到他举办这场宴席的目的,无非是想要促进彼此的合作,暂时缓解众人心中的芥蒂。反正不会影响到双方的利益,索性便对此行为默认了。

  在张良一番官方的客套话后,宴席算是正式开始了,但或许是因为双方还都不太适应,宴席上的气氛有些沉重,连一向爱闹的天明也显得有些拘束。

  “哇,好香一只烧鸡啊!”长久的沉默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,全部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扫了过去,而接受众人目光洗礼的盗跖却是不以为意。

  他按住摆在餐盘里的烧鸡,用力拧下根鸡腿,却不急着品尝,而是像炫耀般在天明眼前晃过去,“看这金黄酥脆的外皮,白嫩的鸡肉”,不用盗跖刻意说,天明就已经被馋地直流口水,正准备咬上一口的时候,盗跖却将鸡腿送进了自己口中。

  “味道简直了,丁胖子你手艺见长啊。”盗跖扭过头看向庖丁夸奖着,老实淳朴的庖丁被这么一夸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。

  “小!跖!”被戏耍的天明咬牙切齿的盯着盗跖,那眼神简直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疯狂撕咬盗跖的恶犬。这下玩脱了,戳到这小子的痛点了。盗跖正准备起身就跑,却被天明一把抓住脚踝,盗跖踉跄着倒地,而手中油腻腻的鸡腿也成功逃脱,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,最终掉落在对侧白凤面前的桌上,不幸的是,鸡腿掉进酒樽里,溅起的酒水弄脏了白凤的衣裳。

  “……这。”张良眉间微皱,一副略有担忧的面容,只不过要是能够抑制住上扬的嘴角那便更具说服力了。

  “真是个不入流的小贼。”白凤不悦起身,丢下句话便离开了宴席,大概是去换衣服了。

  看着白凤离去,高渐离拱手对卫庄表示歉意,大铁锤抬手准备敲下两个罪魁祸首的脑袋,盗跖却闪身躲过,徒留天明满脸委屈。

  大概是受到了盗跖和天明的影响,气氛总算是活跃了不少,卫庄和盖聂本就是师兄弟,话题自然而然就聊了起来,赤练和雪女都是女人,虽然雪女仍是看不惯赤练,但这不影响两人一边互怼一边交换彼此护肤的秘密。

  酒过三巡,气氛也到达了顶点,大铁锤吵闹着非要和无双掰手腕,天明凑到跟前也不怕被误伤,而庖丁正搂着天明的肩膀疯狂夸耀着自己的刀法。盗跖单手撑着头,半趴在桌面,显然是有些醉了。他的酒量其实还不错,但耐不住其他人对他的轮流进攻,最后实在喝不下的盗跖成功转移话题,让大铁锤将注意力转移到无双身上,让庖丁缠上天明。

  盗跖疲乏地眨眨眼,视线在扫过墨家众人后定格在盖聂的身上,这家伙依旧是一副高冷的模样,似乎酒水并不会对这人产生任何作用。瞅瞅对方还挺直的腰板,在看看醉成球的自己,盗跖心里越发不忿,他端起酒樽晃晃悠悠的走到盖聂的旁边。

  “小跖?”盖聂伸手扶住了一把险些摔倒的盗跖,却被盗跖甩开。

  “来,盖聂大侠我们喝一杯。”盗跖颤抖着手将酒倒进盖聂的杯中,盖聂看着盗跖有些不知该怎么做,很显然盗跖已经醉了不然他不会这么称呼自己,并且看样子他并不打算一杯就放过自己,盖聂可不能再跟这样的盗跖喝酒。

  “小跖,我有些醉了,要不下次吧。”盖聂想了许久,觉得这是最委婉的方式了,但是这样可不能轻易打发喝醉的盗跖。

  “怎么,盖大侠这是不想跟我喝酒故意找借口吗?”盗跖可不相信盖聂的鬼话,他本来就是铁了心的想灌醉盖聂,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劝动。

  这下让盖聂有些为难了,他看向盗跖手中的酒杯,迟疑着接下,正准备一饮而尽时,听到前方有人叫自己。

  “盖先生,小跖你们在聊什么?”一旁的张良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,及时的出手解围,而跟在张良身后的还有卫庄。

  “没什么,只是我有些醉了,没办法再跟小跖兄弟喝酒。”

  “哦是这样啊,那不如让子房来陪小跖如何?”张良从盖聂手中拿过酒杯,浅笑着举杯朝向盗跖。这两个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样,盗跖心中虽有怨念,但还是没说什么,匆忙跟张良喝过一杯后就安静坐在了旁边插水果吃,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盖聂三个人聊天。

  也不知道他们的话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聊到各自武器的,盗跖抬眼瞅过去三个人正在似有感慨般谈论盖聂的渊虹。

  “盖先生现在可有趁手的武器?”

  “在下自己做了把木剑,用着还算可以。”

  “呵,区区木剑怎比得上名剑榜第二,没了渊虹,我看师哥你还不如早些退隐的好。”

  听到这话的盖聂到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,但一旁的盗跖却忍不住腹诽,弄断渊虹的还不是你这个家伙。

  大概是觉得这话题实在无聊,盗跖躺倒榻上伸了个懒腰,整个宴席没有人注意到他,他倒也乐得安宁。只不过…盗跖脑海里忽然想到方才白凤离席前说过的话。

  现今武器榜上确实几乎位列前茅的皆是剑,而自己却偏偏用的是极少人用的瞬飞轮。虽说这武器自己用的十分顺手,但总是不如用剑的帅气,就连大铁锤战斗时挥舞着的铁锤也尽显男子汉气概。或许…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在战斗中被人小看的原因。

  再联想到武功,轻功虽然是练武中最基本的功底,但这同样意味着几乎是个习武之人都或多或少的会轻功,虽然自己的轻功绝对排得上名次,但其他的呢?想到这儿,盗跖头一次对自己失去了信心。或许是酒精的作用,盗跖发觉自己现在有些多愁善感了,他从榻上撑起身,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宴席。

  这样看来,和屋子里的其他人相比,自己确实是不入流的,而何况自己还是个令人不齿的梁上君子,就算再怎么强调盗亦有道,本质终究还是个贼。

  屋外的风吹过撩起了盗跖的须发,让本来喝酒出汗的盗跖轻轻打了个寒颤。盗跖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些,闲不住的性子让他一跃跳上了屋檐。

  居然有人?盗跖定睛瞧去原来是已经换完衣服的白凤,以白凤速度他应该是早就换完了只是迟迟没有进去。

  被打扰到的白凤看向来人,眉心微蹙,在闻道这人身上的酒味时,眉头皱得更深了,一双美眸写满了嫌弃。

  “哟,这不巧了吗?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赏月呢。”盗跖朝着白凤走过去,却并没有靠的太近,在隔着两米的位置坐在了屋脊上。

  似乎是坐累了,盗跖动了动身子斜躺着,这次他没有再去逗白凤的话,他大概是还醉着,而一个喝醉的人你不能奢望他还像往常一样。盗跖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,他注视着圆月的眼睛也有些模糊,或许就这样睡一觉也不错,盗跖想着闭上了眼。

  “醉了就回房,摔死了没人替你收尸。”突然的声音将盗跖从迷蒙的状态拉了回来,他怎么忘记了原来旁边还有人在。盗跖一个激灵困意消失了,他坐起身瞥了眼白凤。

  “真不好意思,我轻功好得很,摔死的几率比你被饭噎死还要小。”

  “哼,那就废了你的腿再丢到悬崖去,”白凤轻蔑地说道,似乎觉得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,“我保证到时候你身上没一块骨头是好的。”

  “啧,你还真是够凶残的,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,你对朋友也这么狠吗?”

  “我没有朋友,以前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”盗跖听得出来白凤的话是认真的,这让原本对白凤还有些惺惺相惜的盗跖明白,白凤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白凤,是那个流沙顶级的杀手。

  盗跖没有再纠缠下去,他耸耸肩略有些惋惜,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从白凤的身上看见了少许端木蓉的影子,明明是两种不同的人,明明连性别都不相同,但似乎却又有着某种相似之处,或许不仅仅是这两个人,包括宴席上的诸位,大家在某些地方都是一样的吧。

  “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,眼睛不想要了吗?”被盯久了的白凤忍不住“好心”地提醒着。

  盗跖也觉得有些尴尬,快速的收回视线,突然他开口问道,“你方才在宴席上说的话……”

  “怎么,现在想起来兴师问罪吗?”盗跖的话还没说完,白凤就抢先说道。

  其实盗跖并没有想要责问的意思,方才他自己也想过,发现白凤的话其实没有说错,不入流和小贼确实都是他,更何况,盗跖可没有那么小气。

  “说也奇怪,虽然听得出你这话里的嘲讽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反驳。还真是挺不甘心的。”

  “用不着不甘心,这是事实。”白凤终于有一次在嘴上占到便宜,他似乎还没有过足瘾。

  “喂,够了啊,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,论口才十个你也比不上本大爷。”自己怎么就这么傻,竟然会主动示弱,怕不是会被这家伙一直当成笑话,盗跖现在心里是一万个后悔。

  “这本来就是你,难不成你还想成为盖聂吗?”

  白凤的话让盗跖微微一愣,半天没缓过神来。

  这就是我……盗跖心里反复嘀咕着,等他缓过神来,想要再次向白凤询问什么的时候,那翩翩白衣的少年已经不在了。

  

  夜深了,宴席上的人群也是三三两两的散去。由于中途出去吹风的原因,现在盗跖比起别人还算清醒,他便主动留下来帮庖丁清理现场。

  收拾残局比做饭也省力不到哪去,盗跖拿着扫帚一下下的将食物残骸聚到一起,他忽然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,那时的大家还在机关城中,他被大家灌的醉成一团,趴在长廊疯狂的呕吐,吐到最后只能突出酸苦的胆汁,好在那个时候蓉姑娘在,被她像是泄愤般扎了几针后终于止住了呕吐。

  如今蓉姑娘还躺在床上,他也学会了收敛,不会再将自己喝醉成那样。

  等到盗跖终于收拾完了,已经早过了三更天,他累的索性直接睡在了榻上,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想起自己过去的事情,和有着辉煌过去的墨家其他弟子不同,他就是很平凡的被前任巨子捡来的孩子,如此看来自己的不入流也并不是没有道理。

  窗外的月光随着时间转移,慢慢的撒在榻上,似乎有什么进入了盗跖的梦,他的唇角动了动,然后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。

  

  

  

  

评论(1)

热度(36)